溃逃的Q

孤舟【上】

  

·背景捏造有,个人理解有


  梓兰在窗外的瓢泼大雨中醒来,她倚在码头附近小酒馆的椅子上,面前摆着半杯温热的酒,不是什么当地特产,只能说是小酒馆特有的便宜货。这并不是一个登船的好时机,她本应当乘飞机飞往其他国家,一场时尚秀的邀请函正放在她手提包的侧兜,精致且昂贵。


  那只鸟的爪紧紧攀附着浮木,在大海中随着海浪颠簸起伏,被巨浪打沉又浮起。整个海洋的风暴在电闪雷鸣的嘶吼中撕裂天空,幽蓝的海水倒灌进黑云,一切惊慌凄哀的叫声都被淹没在声潮里不知所踪。


  梓兰轻轻按了按太阳穴,想刺激一下刚从梦中醒来,尚未完全清醒的头脑。她的手落下,听到两下长长的汽笛声,船即将靠岸,嘈杂的酒馆变成更加嘈杂。店主粗嗓音的大声提醒登船客把行李带好,于是她也跟着拿起斜立在旁边的雨伞,把酒钱付清后看着剩下的大半瓶酒,愣了一会儿。


  “酒我带走了。”她这么和店主说。


  她付了酒钱,店主并没有多说什么,摆摆手随她去了,然后接着喊那几个熟识的客人。轮船上,暴风雨里,水手在酒精的作用下痛骂肆虐的风暴和海浪,或者抱头痛哭,然后被酒精鼓起内心深处对海的敬畏与渴望,用古老的乡音大声唱出来。船客用酒精麻醉自己,飘摇的渡轮就变成了摇篮。偷渡客在狭窄的箱子里挣扎,用咸腥的海水就着劣质的烈酒和期望,富人堆起高高的香槟塔开启狂欢。酒是无处不在,非有不可的东西,它被痛骂,又被渴求,流进人的血液和海里。


  梓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,她打算看一会儿书,但暴风雨中的渡轮并不安稳,她看着书上摇晃的文字,没读几个字就有些想吐,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。狭窄的空间和与大海相当亲密的接触都让她有些不安心,这样无法入睡,但出门透气也不是个合适的办法——小雨漫步固然浪漫,暴风雨中在甲板上晃悠显然不太正常。她习惯性地开始打量房间的装饰,然后目光落到了带来的酒上。


  顺理成章的,她饮酒,以她原先的品味会皱眉的劣质酒精被径直灌入喉咙。辛辣,味道并不好,甚至会剧烈咳嗽,她不习惯这种感觉,理所当然。但痛苦即将是苛求,蔓延的矿石最终会让她无知无觉,然后变成消散的粉末,这种自虐的快感是在求生。


  她继续喝,喝光了一瓶的酒,觉得天花板在旋转,踉跄了两下,紧紧握住了酒瓶。接着,她像回旋舞的谢幕,踮起脚尖以一个不曾意识到的弧线旋转。后退,低垂着头落坐在了床沿,丝巾滑落在地上,猩红的源石反射了一道光。


  天旋地转,她闭着眼睛,静静地坐在床沿,轮船的摇晃带着她沉浮,这种眩晕感越来越剧烈,声音越来越杂乱,有很多的脚步声聚集起来,很多的种声调尖厉地叫喊,她猛地睁开眼睛。


  甲板上似乎已经聚集了很多人,哭叫声,船长和大副惊慌的指挥,踩踏声,混在一起,他们在喊:“船要沉了!”她挣扎着,想撑起身体站起来去看看情况,一个浪打过来,倾斜的轮船把她扯回原地,头撞上了床边的柜子,于是她昏了过去。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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